2011年7月20日

吐露港

與同事外出工作,坐公司車回辦公室,誰調侃著誰,拿著誰來開玩笑。車子駛到吐露港,駛過體藝漸下斜坡,馬路邊停了不少車輛,車子裡的人都站出來,有的看著天空期待什麼,又似找出一點什麼,有的底下頭看著智能手機,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麼,同事好奇將車泊在路邊,我跟著下車,那些看著手機的人說差唔多夠鐘喇,抬起頭,「砰!」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,天空中裡突然出現兩條白煙井然有序高速並排的向上直飛,雲實在不多,煙到之處在蔚藍的天裡形成兩團雲做的漩渦,漸漸擴大,漩渦中心倏地裡閃出多道火光,身旁的人驚慌地掩著耳蹲下來,雙眼凝視著天,我也掩耳蹲在暗灰色的車子旁,驀地,火光裡射出數十支飛彈,沒有目標的亂飛,此時天空出現若隱若現的屏幕,播放著中環被轟炸的場面,掩著耳的我仿佛聽到有人在尖叫,心裡想,香港同咩國家有咁大仇口呀?好似無喎,唔通係中國得罪人?終於,飛彈落在我身邊的車子,爆出的強光將我掩蓋。

2011年5月14日

納蘭性德 -《木蘭花令 擬古決絕詞》

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?等閑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
驪山語罷清宵半,淚雨零鈴終不怨。何如薄倖錦衣郎,比翼連枝當日願。

2011年4月12日

木棉

遙望你飄散在山谷之間,我以為是雪。風擦過我的身體,風載著你的身體,我感受到風,你又讓我看得見。

壞孩子冠以不守本份的罪名,放逐在窗邊,放逐在門前,再放逐自己到閘門之外,五月之間,隨著你們飄起散落。

嗅到了自由,觸摸到溫暖。

陽光落在大道上,又落在樹上,折出許多段光,此處成就了你,在舞台上隨心的飛翔,藍天白雲中,你依然是雪。

是世界太混濁,染污,就退到安靜之地。將來你會變得堅強碩壯,頑固可愛。種子又再散開。



*夏雪,原來是《女人四十》的英文譯名為Summer Snow,當天我看到這一幕差點哭了出來。


請記念: 棉花樹再沒有棉花

2011年4月2日

PPHK5 「不一樣的生活」

不知道以往PPHK所舉辦的主題都以人為原則,上年PPHK4談到音樂也談到人生,今年大會主題是「不一樣的生活」也是以人為主的。

當天晚上約了朋友在地鐵站,再到肥哥車仔麵吃晚飯,點了小辣也吃得我大汗淋漓。是次Punch Party舉辦地點在石硤尾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 ,據聞JCCAC前身是工業大廈,織布熔金的地方,會場樓底很高,也較海港城寬敞。

在接待處登記後,便甫進會場,朋友忙著打招呼,我就低頭看派發的小禮品,點心紙意念的確不錯,但不太明白嘉賓可以剔的意思。

MC在台上打過招呼後,便邀請第一位嘉賓莊曉陽,他分享的是在各國跑馬拉松的經歷,原來每次跑完馬拉松會因為地心吸力的關係而矮了。我對於長跑一直沒有耐性,跑30分鐘已經非常吃力,聽他跑足3小時的確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。他亦訴說香港舉辦這類活動是多麼的不濟,在外國比賽,主辦方都會安排跑一些美麗的地方或著名的景點,而香港則跑在馬路中及隧道裡,時間安排也不夠體貼。

接著分享的是香港手作團體的代表Eva,她創辦了首個手作人平台「我係手作人」讓工作者可以互相交流、推廣手作及提供擺賣地點的資訊。

PPHK通常會邀請一間NGO來分享他們機構的理念,「仁人家園」為惡劣環境生存的人建設家園,他們宗旨是「人人都應該有個體面、安全及可負擔的居所」。講者當日以「可能係世上最難頂的NGO」去介紹,雖會吸引聽眾追看,但未免太過負面,而「仁人家園」的理念確實令人欣賞和敬佩,紮實又坦誠的分享會更顯誠意。我個人非常鼓勵去參加他們的義工工作,價錢是昂貴,卻能為無助委屈的人重新找回尊嚴。

然後,是贊助商賣廣告時間。先是友緣人,再到騰訊微博。友緣人我用不著吧,QQ微博如果想打倒新浪的話,請幫用戶自動翻牆,及刪除所有敏感詞,我相信國內用戶數量定會直線上升的。

小休有糕點品賞,我選吃白糖糕,上一次吃白糖糕已經是小學六年級的事。網友們忙著相認,忙著敍舊,非常熱鬧。

小休過後有豆腐黑手黨,Adaline為我們帶來「無肉星期一」。所謂的豆腐黑手黨是Adaline推廣素食文化網誌,原來香港人吃牛的份量多得驚人,平均食用份量高於其他已發展國家,這說法一點也不跨張,以前四季食品很分明,現在1年365天也可以吃到火鍋,火鍋又怎能離得開肥牛呢?「無肉星期一」仿佛就是贖罪的機會,於星期一讓自己身體好好休息,吃環保又有益的素食,調理一番,茹素亦減少對地球減傷害,是雙嬴的局面。

阿根廷探戈,來自一個擁抱。Phoebe介紹就是如此簡單。她憶述第一次接觸阿根廷探戈,要擁抱是一件尷尬事,活在香港,繁忙擠湧,生活總是太貼近,我們都高呼要多一些空間,扭曲之下,我們漸漸變得疏離,對自己對家人對愛人。回到最直接的接觸,竟然變得生疏陌生。她說去過布誼諾斯艾利斯,阿根廷探戈的發源地,當地的人很容易給陌生人擁抱。我嚮往。另外她寫得blog別樹一格,值得追看。

最後分享的是龐一鳴,他發起「一年唔幫襯大地產商行動」,他相信自己的改變亦會為其他人帶來改變,最後Round up他說到,香港若不是活在霸權下,我們的生命應更多姿多彩,手作的手作,跳舞的跳舞,要為人建家園也沒有顧慮。整段分享我幾乎不停點頭,香港啊,愛你愛得很痛若啊。完結時,他執起結他,唱著John Lennon 的Imagine: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, but Im not the only one, I hope some day you'll join us, And the world will live as one.

PPHK5比PPHK4好得多了,辛苦統籌的人了,謝謝你們,加油!

2011年2月11日

回來了,從四川 - 序

這文章其實應更早寫下來,回來後卻生病了,鼻水流不停,期間又要忙著過新年的事,終於,可以靜下來,紀錄這五日四夜的旅程。

早在08年,那一年有機會到四川的昭覺跟當地青年做一些文化交流,本已做好出發的準備,就在出發前,收到四川地震的消息,5月12下午2時28分,100秒之間震區移為平地,後來我便接到電話,因安全的問題將本來的計劃取消。

心情其實是很複雜的。我本來擔心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跟昭覺的青年去交流,他們是國內少數文族中最底層的一群,在國內受盡歧視,他們需要被鼓勵他們需要被支持,碰巧當時的我在工作中迷失,過往尋回的自信也都跟著帶走。接到電話後鬆一口氣,但同時我又告訴自己,你一定要為自己為他們做更充足的準備,於是我將地震的消息和新聞翻了又翻,值得慶幸的是昭覺那邊影響不算很大。

翻了一篇又一篇,由文字數字看到畫面聲音,有血有肉的一一呈現。綿陽。北川。映秀。媽媽用身體擋著懷裡的孩子。餘震。泥石流。學校全毀。防疫工作。缺乏物資。臨時停屍間。

對於天災,我們的確無能為力,但人禍呢?豆腐渣工程,如筷子般粗的鋼根,我們就不能找這群自私的人出來負責嗎?荒謬的是,為災民製作死難者名單的譚作人,他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入獄,國家到了什麼時候才會懂得反省?

四川地震後,同時我也開始關心香港的時事,開始讀報紙,64、71及反高鐵也參與過,香港是一個有趣的地方,有些人會為自己選擇而去抗爭,有些人則改變自己符合建制,眼見國內同胞生活在「被」選擇的地方,享受過自由帶來快樂的我,悲痛之餘更是憤怒。

為了讓自己不可以遺忘這群受傷害的人,我每天吃飯會把碗內的吃乾淨,提醒自己珍惜所擁有,亦要用我有的能力為他們爭取屬於自己的聲音。身為中國人(雖然我更願意稱我自己做香港人,如住在福建的人叫自己做福建人),我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同胞在國內受苦,而我就在這邊袖手旁觀。金錢上的支持,能力有限,再者,錢又會有多少是落到災民手裡?

最有力的還是心靈上的支援,幸好天父在這些年來的讓我經歷到愛,還安排大量的逆境豐富我的生命,變得更成熟更懂得去愛。

2011年來到,震後兩年多,終於再有機會去到四川,這次去服待的是北川中學,學生由約二千人災後變為一千多,半數的學生,在地震中死去。


*抱歉,最近真的沒有看書,文字有些累贅,待我完成這文字紀錄後會再整理一遍。

2010年11月17日

土地呼吸‧馬屎埔音樂會 <二之一>

這好幾個星期實在忙得過份,但我沒有拒絕參與的理由。

馬屎埔,我不算很熟悉,只記得某年的一天,好像是06年的秋天,起床覺得天好藍風好涼,應該動身去做一點什麼,又想起剛剛買的魚眼鏡相機,於是我翻下床撥電話找我一位好友,我倆都是即興的人,想做什麼就不會顧慮太多。

好友住在聯和墟,藍天白雲還差點綠,決定往田園那邊走,那就是馬屎埔。

夾著拖鞋,滴滴答答在農田間穿梭,看到美麗的有趣的都拍下來,沒有用什麼拍攝手法或取一個特別的角度,當身處的地方:花和樹、鳥和虫,人和土地都相處得特別和睦。儘管你手執傻瓜機,也會拍出水準之作。

那天過得實在愉快,跟自己下了個約定,每年要到這個地方一次,感受空氣感受土地。

我住在北區,以前因為工作關係,在尖沙咀和油麻地逗留過一段時間,每當過馬路或從地鐵站走上來,都被急促的步伐和空氣中的微粒弄得快要窒息。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「寵壞」,心底裡有個聲音反複地問,什麼是生命?什麼是生活?

我們都活在一式一樣的模子裡,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,以為活得精彩。

09年12月18日,第一次身體力行去參加反高鐵集會,差不多完結時,有馬屎埔的村民上台發言,訴說著收地出現的種種問題... 我開始意會到反高鐵並不是終點,要令政策以民為本,路...還行長。

2010年11月12日

夢好友和273

在街上,我們在一起,走啊走,好像想去一個地方,於是上了巴士,巴士上有座位的都給其他乘客坐了,但巴士上不算擠迫,我們很熱鬧的圍著一張一座位的巴士沙發,上面鋪滿浪子R的隨身物品,鑰匙、火機、香煙、錢包和Ipod touch。

翻譯Y和媽媽P下車向粉嶺火車站的方向走,然後社交K浪漫J浪子R也下了車,我仍在巴士內。他們下車後,我發現浪子R沒有將沙發上的東西拿走,不打算幫他拿,想看他氣急敗壞地走回來的樣子,那表情一定好笑。

倏地,我看到其中一位女乘客將浪子R的Ipod touch偷掉,臉帶奸詐笑容的她小心翼翼將Ipod touch放進包包,然後她下車。

巴士站往粉嶺火車站的路,天橋前方人頭湧湧,女乘客和朋友們都混進人堆,我還在巴士上準備下車,突然,人堆中有個男人向巴士這邊跑過來,男人身後有一個人追著他,直覺告訴我被追的那個人就是偷浪子R Ipod touch的(雖然她/他在走入人堆前明明是女的),他跑到巴士後躲起來,又囂張又驚慌探頭出來挑釁追著他的人。原來,追著小偷的是社交K,他要履行職務也要替好友出氣。

我下車看到巴士附近行人路上(巴士停泊在行人路的中心 orz)有一個透明膠箱,BT用來執物資的那種,我撿來火速套到小偷頭上,就在小偷用力掙扎時社交K剛剛來到,並用他一身好武功把小偷制服。

走向火車站想跟朋友們交代此事,但又轉身,天很快黑掉,回望巴士內,車裡多了兩個人,是門徒E和斷腳J,斷腳J說他留下來做証人,我調侃他說罪犯的說話可信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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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夢裡的我依然刻薄。